「我不喝咖啡的阿……,不要推我!。」

 

被葉喚半推半拉的到了咖啡店前,上頭的招牌微微發著亮光,外觀也很普通,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極度的不安。

 

「這家的咖啡很好喝的,相信我。」,葉喚拍著她的胸埔保證。

 

「不是好不好喝的問題,是……」慕芢停了下嘴,快速的合了起來。

 

夜喚見到反常,質疑:「是什麼?」見慕芢別開臉,她用小手戳慕芢的頭,「說嘛。都同居那麼久了有什麼隱疾我可以忍忍…」

 

「什麼同居!,我是被妳硬拉下來的!」,慕芢氣惱想,早知道心不該軟答應這鬼要留下來,反而要多踹兩腳才是。

 

「好啦好啦,那到底是什麼?,難道是…」夜喚嘿嘿嘿的笑了幾聲,拍拍她的肩,「放心,大家同是女人裡面的「男」服務生絕對夠看的。」

 

…或許踹兩腳還不夠?,應該再多兩拳才對,「我沒錢啦!,誰跟妳擔心男的帥不帥。」,慕芢覺得在不制止夜喚的嘴巴,真不知道她會再吐出什麼話來。

 

「錢?」她嗤之以鼻,「那種俗物買不到這裡的咖啡啦。」

 

「喔?」慕芢被她的話挑起了興趣,居然有錢買不到的東西,好奇的問:「不要錢?,真不怕倒閉?,那他們要的是什麼?」

 

「一杯咖啡,一個故事。」這句話不是葉喚說的,反而是裡頭的服務生,他臉上帶著微笑,有理說:「歡迎光臨『甜咖啡』。」

 

果真好看!

 

 

最後她還是被葉喚給拉了進去,坐在吧台前,看著琳瑯滿目的meun青一色都是咖啡,害慕芢想點小餅乾或是蛋糕之類的東西蒙混過去都不行。

 

手懸在半空,拿不定主意,應該說選什麼都很糟…

 

「妳的眼珠都要貼到餐單上了。」早已捧著咖啡啜飲的葉喚提醒道,「選個咖啡那麼難嗎?,搞的像見到仇人般。」

 

真的是像見到仇人阿…慕芢欲哭無淚的想,卻也隨便指讓服務生煮咖啡去。

 

「說說妳的故事吧。」,擦著咖啡杯的服務生有禮貌的說著。

 

看上眼,這服務生一頭的白髮卻沒有為人類故意染成的違合感,彷彿、彷彿…就像天生般,但有中國人天人就是白髮嗎?,就只有白化症的人吧…可是他看起來並不像。

 

對上了眼,慕芢撇了撇嘴:「我…沒故事好講…」,把矛頭轉向了葉喚,「問她吧,相信我,她的嘴就像機管槍般開了停不了。」

 

「凱樂老闆,別聽她胡說,我的嘴哪像機管槍!,我可是良家婦女,大家閨秀耶!」葉喚不滿道。

 

聽到此話的客人都很不給面子的噴了咖啡,而名為凱樂的老闆也停下擦杯子的手,在那之前老闆還差點把杯子摔破。

 

不過老闆不愧是老闆,對於葉喚的話,他馬上恢復鎮定並替上咖啡堵住葉喚的嘴,然後跟慕芢說:「她是這裡的常客,她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詳了。」

 

「我口拙耶…」慕芢為難的說。

 

「沒關係,故事的好壞不是重點。」他將泡好的咖啡端了上來,「重要的是開口說。」

 

聽了他的話,慕芢攪了攪咖啡,眼中竟是滄桑,「我有個幾乎可論及婚嫁的男友…」喝了一口,咖啡的醇香在口內擴散,甜甜的卻有點苦澀。

 

「只不過在前不久分了。」慕芢嘆了口氣卻仰起虛弱的笑容,「分的理由很可笑,說什麼我聰明能幹…」嗤笑了一下,搖頭,「難道太能幹也是種錯誤嗎?」

 

她的眼睛對上了老闆,老闆則是靜靜的沒有回答。

 

慕芢的眼睛湧起酸楚卻巴著不讓它掉下來,「說什麼要我別太能幹又要我溫柔體貼,為什麼我要自我降格去滿足我前男友的自卑心!」她氣的把咖啡杯摔破,「難道去跟一個又沒用又沒腦,只會發嗲又撒嬌的女人好嗎!」

 

面對慕芢的吼叫老闆只默默的又倒一杯咖啡給她。

 

「台灣早就沒有這種女人了,有的是甘願自我降格的女人,而且還多的要命!」慕芢大口的把咖啡喝完,摔了出去,只不過還沒撞到牆就碎裂了,見這樣的異狀,她覺得很奇怪,不過她腦帶暈暈的只覺得是看眼花了。

 

「再給我一杯!」,慕芢拍桌大吼。

 

葉喚托著慕芢的說,「妳醉了就別再喝了。」

 

「胡說!,我腦袋可清楚很。」支開了葉喚的手,:「妳有聽過喝咖啡喝到醉的嗎?,老闆再給我一杯!」

 

葉喚無奈的鬆了手,而老闆也在給上咖啡後小聲的跟她說:「沒關係的,結界早就設好了,不會傷到別人的。」

 

有了咖啡的慕芢低低的啜泣,在人生最晃蕩的時候同時失去親人、朋友,最後連情人都失去了…還是這樣的可笑的理由。

 

女人難道都假仙,假裝自己又笨又呆才討人喜歡嗎?,這樣假裝的情能維持多久?,一年…兩年直到白頭偕老嗎?

 

不,這太可笑了。

 

現在的情如同速食般,來的快,去的快,膩了就丟。

 

誰也不看重誰,看重的或許只是曇花一現的美麗,追著不存在的嚮往,時間一久「現實」就會來告訴彼此不合。

 

往時的叮嚀被說成嘮叨,專情變成壓力,最後連呼吸都是罪惡。

 

「什麼都留不住的…,情義如薄紗,承諾如廢紙,有的只是一卡車一卡車的斷腸人。」

 

老闆開了口,「所以妳厭惡這世界的情感?」,眼中閃爍著不明的神情。

 

慕芢抬起了頭,看向老闆紫色的眼眸,清清澈澈,緩緩的說:「不…」她搖了頭,「我不討厭著世界的情感,我相信這髒髒的世界還是很美好的。」抹了抹淚,笑著說:「很傻吧,居然還相信這人性趨近於無情的世界還有真情。」

 

雖是這麼說我卻還在等待著,等待著人與人的真情。

 

那種純樸的好意。

 

即使傷的很深,還是在等待的…

 

「這給妳」老闆將手帕給了慕芢,慕芢接過了手帕,用點頭代替了謝謝,她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。

 

而老闆除給了慕芢手帕外也替上最後一杯咖啡,「愛爾蘭咖啡,我想妳知道這意思。」

 

沒有足夠的淚水,喝不了這咖啡的…

 

 

 

 

最後慕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,只知道她頭腦滾燙,依照以往的經驗是喝咖啡後的副作用,發燒。

 

她虛弱的撐起身體,想找水喝,口乾的像是要裂開般。

 

「我也是相信這世界有真情的人。」慕芢朝著聲音望過去,葉喚坐在主機上,背對著她。

 

慕芢淡淡的笑了,安穩的笑容。

 

儘管現在的人把承諾看如鴻毛,但我相信還是有溫情,那不經意的好意。

 

這世界還是好的,我相信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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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米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